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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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来到‘夜色’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上次打骂她的吴艳莲被一刀毁了容后，其他人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除了正常的工作内容外，她们都不敢跟程暖夕多讲闲话，也不敢在她面前随便颐指气使。
因为大家都拿不准主意，那位喜怒无常的慕三爷，究竟是想要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她明明看起来落魄又狼狈，明明毁容又憔悴。
可每次慕三爷过来，都会把她弄进包房里好几个小时才出来。
也有人说，慕三爷是不是因为残了腿，所以连那方面的癖好都变了？
只有程暖夕这样的丑八怪，恰恰能够对他的口味。
“程暖夕，二楼东侧马桶堵了！快去弄一下！”
听到大堂经理用对讲机呼唤，程暖夕扶起快要折断的腰背，拽着拖把和皮搋子上楼。
可能是连日辛苦，疲惫不堪，最后一个台阶竟然没能踩稳——
“啊！”
“当心！”
一只大手轻轻将她扶正，温柔又绅士的声音从头顶上笼盖过来。
程暖夕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再定睛一瞧，直接惊呆了！
林向北？！
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只见过穿着白大褂的林狱医。
而今天的林向北是陪朋友来这里聚会的，一身休闲西装的清爽打扮，让程暖夕差点没认出来。
短短几秒后，程暖夕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可就在她抓起拖把准备逃走的时候，口罩下的容颜依然没能躲过林向北的火眼金睛。
“程暖夕？”
林向北的朋友们也诧异万分，“北哥，你朋友啊？”
程暖夕几乎要把脸埋在地缝里了，她一点都不觉得，跟自己这个坐过牢的，此时又在会所这种地方当清洁工的人做朋友，会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林向北竟然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冲周围人点点头，“是我朋友，你们先进去。”
口罩被林向北轻轻摘去，程暖夕无地自容地转开脸。
“林医生，我……”
“你为什么不去看病？”
林向北的眼里闪烁着三分责备，七分疼惜。
因为联系不到程暖夕，他之前还专门请了两天假回市区。
根据社区的联系方式，他找到了程暖夕的老宅，却发现早已被人夷为平地。
“我跟你说过，你肝脏上的阴影不容乐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种地方打工？”
医者父母心，体现在林向北的身上最是契合了。
他哪里还有心情跟朋友聚会？一把抓住了程暖夕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要将她拖走。
“跟我去看病，马上住院检查！”
“林医生，我……我不行，我还在上班！”
程暖夕挣开林向北的手，眼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拒绝。
“林医生你快走吧，这里是后廊，闲人免进的。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之前已经在别的地方检查过了，我没事的。”
“是慕锦年把你弄进来的？”
林向北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幽沉了起来。
他是监狱里的医生，对一个犯人的档案都了若指掌。
五年多前他刚毕业被分配到宣城东郊女子监狱，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状况——
东区十三监的一个女孩被人用磨尖的牙刷划伤了脸。
他看到程暖夕的时候，她满脸鲜血坐在墙角，手里还攥着半张撕毁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伤人的那几个女惯犯说，这小妮子不要脸，枕头下藏着男人的照片，一看就是个撩骚货。
“小暖。”
这是林向北在送程暖夕出狱前，鼓起勇气的一个称呼。
此时此刻，他心中澎湃着无尽的怜惜与冲动，忍不住再次唤了她一声，“他还不肯放过你是不是？”
程暖夕心中一痛，摇摇头，“林医生，我的事……求你别再多问了好么？我已经出狱了，不……不需要再配合你的观察治疗。请你离开这里，我真的要工作了。”
说完，程暖夕拿起工具，转身就要走。
看到程暖夕如此决绝的态度，林向北心如刀绞。
当时他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程暖夕带走！
“经理！今天这位女孩剩下的时间我包了！你算一下费！”
林向北拉住程暖夕的手，冲着前台处的经理招呼道。
这里是夜色会所，能从这里光明正大地带走女孩，这是林向北能想到的，最简单的直线思维。
闻言，程暖夕顿时大惊失色，“林医生，你，你……”
“抱歉小暖，”林向北皱眉，“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难堪，但过了今天，我会让你永远不用再难堪。跟我回去，我会竭尽全力，让你重获尊严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带我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磁性的男音从后面传来。
程暖夕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在那一瞬间张开了——
是慕锦年！
林向北仰起头，面无惧色，“慕先生，就算是在监狱里，也没有人可以这样限制别人的自由意志。小暖她——呃！”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保镖从慕锦年身后上前，一拳砸在林向北的腹部！
林向北身材中等，气质文弱，这一拳受下去，几乎当场搅烂了五脏六腑！
“林医生！”
程暖夕惊声尖叫，想要冲上前的动作却被身后大手牢牢拎住。
“程暖夕，我倒是低估你了，在监狱里的五年，你也没闲着啊？”
慕锦年目光如炬，音色如冰。
程暖夕苦苦哀求，“我没有，慕锦年，我求你，这不关林医生的事！”
“小暖，别求他！我宁死也不——”
林向北从地上奋力撑起来，眼中闪烁着倔傲的光。
“那就打到死吧。”
慕锦年话音落地，身后大汉猛地提腿下压，沉重的皮鞋踩在林向北的后心！
程暖夕眼睁睁看着林向北一口鲜血喷出，几乎叫她当场窒息！
“慕锦年！住手啊！”
程暖夕的哭喊声嘶力竭，却在慕锦年轻描淡写的冷漠下，显得那么的卑微不足道。
男人将手杖递给程暖夕，然后饶有兴味地掏出块手帕，俯身擦去鞋子上喷溅的血迹。
“说，程以书在哪。说出来，我放了这个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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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夕来到‘夜色’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上次打骂她的吴艳莲被一刀毁了容后，其他人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除了正常的工作内容外，她们都不敢跟程暖夕多讲闲话，也不敢在她面前随便颐指气使。
因为大家都拿不准主意，那位喜怒无常的慕三爷，究竟是想要怎么对付这个女人。
她明明看起来落魄又狼狈，明明毁容又憔悴。
可每次慕三爷过来，都会把她弄进包房里好几个小时才出来。
也有人说，慕三爷是不是因为残了腿，所以连那方面的癖好都变了？
只有程暖夕这样的丑八怪，恰恰能够对他的口味。
“程暖夕，二楼东侧马桶堵了！快去弄一下！”
听到大堂经理用对讲机呼唤，程暖夕扶起快要折断的腰背，拽着拖把和皮搋子上楼。
可能是连日辛苦，疲惫不堪，最后一个台阶竟然没能踩稳——
“啊！”
“当心！”
一只大手轻轻将她扶正，温柔又绅士的声音从头顶上笼盖过来。
程暖夕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再定睛一瞧，直接惊呆了！
林向北？！
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只见过穿着白大褂的林狱医。
而今天的林向北是陪朋友来这里聚会的，一身休闲西装的清爽打扮，让程暖夕差点没认出来。
短短几秒后，程暖夕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可就在她抓起拖把准备逃走的时候，口罩下的容颜依然没能躲过林向北的火眼金睛。
“程暖夕？”
林向北的朋友们也诧异万分，“北哥，你朋友啊？”
程暖夕几乎要把脸埋在地缝里了，她一点都不觉得，跟自己这个坐过牢的，此时又在会所这种地方当清洁工的人做朋友，会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林向北竟然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冲周围人点点头，“是我朋友，你们先进去。”
口罩被林向北轻轻摘去，程暖夕无地自容地转开脸。
“林医生，我……”
“你为什么不去看病？”
林向北的眼里闪烁着三分责备，七分疼惜。
因为联系不到程暖夕，他之前还专门请了两天假回市区。
根据社区的联系方式，他找到了程暖夕的老宅，却发现早已被人夷为平地。
“我跟你说过，你肝脏上的阴影不容乐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种地方打工？”
医者父母心，体现在林向北的身上最是契合了。
他哪里还有心情跟朋友聚会？一把抓住了程暖夕的手腕，不由分说就要将她拖走。
“跟我去看病，马上住院检查！”
“林医生，我……我不行，我还在上班！”
程暖夕挣开林向北的手，眼中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拒绝。
“林医生你快走吧，这里是后廊，闲人免进的。我……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之前已经在别的地方检查过了，我没事的。”
“是慕锦年把你弄进来的？”
林向北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幽沉了起来。
他是监狱里的医生，对一个犯人的档案都了若指掌。
五年多前他刚毕业被分配到宣城东郊女子监狱，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状况——
东区十三监的一个女孩被人用磨尖的牙刷划伤了脸。
他看到程暖夕的时候，她满脸鲜血坐在墙角，手里还攥着半张撕毁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的脸已经模糊不清了，伤人的那几个女惯犯说，这小妮子不要脸，枕头下藏着男人的照片，一看就是个撩骚货。
“小暖。”
这是林向北在送程暖夕出狱前，鼓起勇气的一个称呼。
此时此刻，他心中澎湃着无尽的怜惜与冲动，忍不住再次唤了她一声，“他还不肯放过你是不是？”
程暖夕心中一痛，摇摇头，“林医生，我的事……求你别再多问了好么？我已经出狱了，不……不需要再配合你的观察治疗。请你离开这里，我真的要工作了。”
说完，程暖夕拿起工具，转身就要走。
看到程暖夕如此决绝的态度，林向北心如刀绞。
当时他就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程暖夕带走！
“经理！今天这位女孩剩下的时间我包了！你算一下费！”
林向北拉住程暖夕的手，冲着前台处的经理招呼道。
这里是夜色会所，能从这里光明正大地带走女孩，这是林向北能想到的，最简单的直线思维。
闻言，程暖夕顿时大惊失色，“林医生，你，你……”
“抱歉小暖，”林向北皱眉，“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难堪，但过了今天，我会让你永远不用再难堪。跟我回去，我会竭尽全力，让你重获尊严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带我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磁性的男音从后面传来。
程暖夕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要在那一瞬间张开了——
是慕锦年！
林向北仰起头，面无惧色，“慕先生，就算是在监狱里，也没有人可以这样限制别人的自由意志。小暖她——呃！”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保镖从慕锦年身后上前，一拳砸在林向北的腹部！
林向北身材中等，气质文弱，这一拳受下去，几乎当场搅烂了五脏六腑！
“林医生！”
程暖夕惊声尖叫，想要冲上前的动作却被身后大手牢牢拎住。
“程暖夕，我倒是低估你了，在监狱里的五年，你也没闲着啊？”
慕锦年目光如炬，音色如冰。
程暖夕苦苦哀求，“我没有，慕锦年，我求你，这不关林医生的事！”
“小暖，别求他！我宁死也不——”
林向北从地上奋力撑起来，眼中闪烁着倔傲的光。
“那就打到死吧。”
慕锦年话音落地，身后大汉猛地提腿下压，沉重的皮鞋踩在林向北的后心！
程暖夕眼睁睁看着林向北一口鲜血喷出，几乎叫她当场窒息！
“慕锦年！住手啊！”
程暖夕的哭喊声嘶力竭，却在慕锦年轻描淡写的冷漠下，显得那么的卑微不足道。
男人将手杖递给程暖夕，然后饶有兴味地掏出块手帕，俯身擦去鞋子上喷溅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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