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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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让慕锦年的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就这么怕他，这么不敢相信他，这么不敢依赖他，不敢向他寻求帮助么！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
他爱她，爱惨了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报警。”
慕锦年松开掌握，放过程暖夕那张被他挤压到变形的小脸颊。
他回手按住伤口，轻轻咳嗽两声。然后重新靠回座椅，闭上疲惫的双眼。
“锦年，可是……”
“我让你闭嘴，到此为止，听不懂？”
慕锦年眼眸一凛一烁，程暖夕登时不敢再说话。
只是心惊地看着他那再次开始渗血的伤口。程暖夕惊慌不已，赶紧用小手压上去。一边压着，一边默默含着泪。
她想，或许慕锦年已经知道这件事是白婉莹做的了。
所以，他不想自己再追究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太多太多比回忆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家族，比如利益，哪一件扯出来，都不是她程暖夕所能比拟。
只是，他把那些东西都看得那么重，却又为什么要一次次为她挺身，为她赴险，为她宁愿舍弃生命呢？
“锦年，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
想起刚才慕锦年奋不顾身为她挡刀子的那一幕，程暖夕还有点
恍惚不敢置信。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躲开。”
慕锦年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冷冷开口。
程暖夕失落地垂下头，“但不管怎样，也是你保护了我。”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安，大不了下次还我个人情。你看看我倒是会不会像你一样——”
慕锦年哼了一声，白着脸色怒瞪程暖夕，“知道我受伤了还压那么重，很痛！”
“啊！对，对不起！”
程暖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紧张了，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
只把慕锦年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太阳开始下山了，码头，海港，咸咸的风。
两人坐在静止的车子里，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你的眼睛，已经完全正常了？”
慕锦年突然开口。
程暖夕闻言一愣，点点头。
“嗯。”
“你看那边海的颜色。”
慕锦年把头转向窗外，程暖夕下意识转过去。
从暗色的车窗玻璃透视过去，夕阳的血红呈现出斑斓的紫。
波光粼粼，灵动又美丽。
程暖夕心头微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静静听着慕锦年的呼吸里，有些干渴的躁动。
“我，我去帮你找点水！”
程暖夕推门就要下车，可是身后突然一紧。
那是受伤失血后本不敢有的力气，却依然硬生生地将她拽回了怀里。
慕锦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余晖透过车窗，却没有办法拉动两人交叠的影子。
程暖夕的泪水滴在慕锦年的肩膀，她小心翼翼地抽泣，不敢发出一点点哭声。
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慕锦年才开口道，““你家的房子，重建了。”
程暖夕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之前被推倒的那个小院子。
”原址一条街对面，我放你回家。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慕锦年松开手，程暖夕的心也跟着一松。
就像要跌落到一片永不见底的深谷，还在跌，还在跌。
直到唐斌已经带人往车子这边过来了，程暖夕都找不到自己心跳的节奏。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推门下去，耳朵里反复回荡的，都是慕锦年最后的那一句——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他说不要再相见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跟他告过别了呢……
唐斌一脸震惊：“怎么你们还在这里？没去医院么？三少你的伤——”
“少废话！人呢？”
慕锦年不耐烦地挥挥手。
唐斌看了一眼跟过来的那两个下属，一身湿淋淋的，似乎并无所获。
他摇摇头：“暂时没发现踪影。”
慕锦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再次挥了下手：“让他们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斌吩咐下去后，才回到车上。
这一路往医院开，程暖夕紧张地靠着一旁的慕锦年。
他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伤痛的缘故。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唐斌扶着慕锦年下来，程暖夕立在原地，不知进退。
“你要是想问什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直接问。”
慕锦年披着外套，单手压着下肋。他看着程暖夕，目光冷如受伤的苍狼，危险又警惕。
“我……”
“你很想问，我会不会弄死你堂哥？”
慕锦年话音落定，程暖夕咬着唇，不敢应声。
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求情，甚至连讲话的权利都没有。
程高飞把陆紫琳害成那样，以慕锦年的手段，没有连坐他九族都已经算仁慈的了。
“你开口求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就像你当初，求我放过程以书一样。”
程暖夕心头一窒，眼神瞬间镀上倔强。
“他和小书不一样！”
双拳捏紧，程暖夕咬紧牙关，“程高飞是个混蛋，他不值得我为他求情，但小书不一样。慕锦年，就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只有小书……他什么都不欠你。反而是你，欠他太多。”
说完，程暖夕转身穿过马路。
羸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之间。
慕锦年看着她的背影，微缩到看不见的时候，就像一根针尖儿似的扎在心头肉上。
程暖夕，你就连一句软，都不服么？
“三少……”
唐斌走过来，关切地催促，“您还是快进去包扎一下吧。”
慕锦年就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沉寂了半晌，才开口道：“找到程高飞，不惜一切代价。”
“放心三少，我已经加派人手了。“
”死了最好。如果没死……“
唐斌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放心三少，如果没死我也会——“
”谁让你杀他？“
慕锦年厉瞪他一眼，“弄死程高飞，程暖夕的三叔三婶还能放过她么？找到程高飞，把他们一家人都秘密送到南洋躲一阵，切记绝对不能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陆家知道。”
唐斌不由脸色一变：“三少，您这是要包——”
包庇两个字，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但慕锦年这反常的态度，实在让唐斌百思不得其解，“三少，您这样做的话，怎么向陆家人交代啊？您可是跟陆百庆夫妇立了军令状的！”
“推到白婉莹身上。这种事，用我教？”
慕锦年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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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让慕锦年的心疼到无法呼吸。
她就这么怕他，这么不敢相信他，这么不敢依赖他，不敢向他寻求帮助么！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
他爱她，爱惨了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报警。”
慕锦年松开掌握，放过程暖夕那张被他挤压到变形的小脸颊。
他回手按住伤口，轻轻咳嗽两声。然后重新靠回座椅，闭上疲惫的双眼。
“锦年，可是……”
“我让你闭嘴，到此为止，听不懂？”
慕锦年眼眸一凛一烁，程暖夕登时不敢再说话。
只是心惊地看着他那再次开始渗血的伤口。程暖夕惊慌不已，赶紧用小手压上去。一边压着，一边默默含着泪。
她想，或许慕锦年已经知道这件事是白婉莹做的了。
所以，他不想自己再追究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太多太多比回忆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家族，比如利益，哪一件扯出来，都不是她程暖夕所能比拟。
只是，他把那些东西都看得那么重，却又为什么要一次次为她挺身，为她赴险，为她宁愿舍弃生命呢？
“锦年，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
想起刚才慕锦年奋不顾身为她挡刀子的那一幕，程暖夕还有点
恍惚不敢置信。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躲开。”
慕锦年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冷冷开口。
程暖夕失落地垂下头，“但不管怎样，也是你保护了我。”
“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安，大不了下次还我个人情。你看看我倒是会不会像你一样——”
慕锦年哼了一声，白着脸色怒瞪程暖夕，“知道我受伤了还压那么重，很痛！”
“啊！对，对不起！”
程暖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紧张了，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力道。
只把慕锦年痛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了。
太阳开始下山了，码头，海港，咸咸的风。
两人坐在静止的车子里，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你的眼睛，已经完全正常了？”
慕锦年突然开口。
程暖夕闻言一愣，点点头。
“嗯。”
“你看那边海的颜色。”
慕锦年把头转向窗外，程暖夕下意识转过去。
从暗色的车窗玻璃透视过去，夕阳的血红呈现出斑斓的紫。
波光粼粼，灵动又美丽。
程暖夕心头微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静静听着慕锦年的呼吸里，有些干渴的躁动。
“我，我去帮你找点水！”
程暖夕推门就要下车，可是身后突然一紧。
那是受伤失血后本不敢有的力气，却依然硬生生地将她拽回了怀里。
慕锦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余晖透过车窗，却没有办法拉动两人交叠的影子。
程暖夕的泪水滴在慕锦年的肩膀，她小心翼翼地抽泣，不敢发出一点点哭声。
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慕锦年才开口道，““你家的房子，重建了。”
程暖夕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之前被推倒的那个小院子。
”原址一条街对面，我放你回家。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慕锦年松开手，程暖夕的心也跟着一松。
就像要跌落到一片永不见底的深谷，还在跌，还在跌。
直到唐斌已经带人往车子这边过来了，程暖夕都找不到自己心跳的节奏。
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推门下去，耳朵里反复回荡的，都是慕锦年最后的那一句——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他说不要再相见了。
可是一次又一次，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跟他告过别了呢……
唐斌一脸震惊：“怎么你们还在这里？没去医院么？三少你的伤——”
“少废话！人呢？”
慕锦年不耐烦地挥挥手。
唐斌看了一眼跟过来的那两个下属，一身湿淋淋的，似乎并无所获。
他摇摇头：“暂时没发现踪影。”
慕锦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再次挥了下手：“让他们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唐斌吩咐下去后，才回到车上。
这一路往医院开，程暖夕紧张地靠着一旁的慕锦年。
他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伤痛的缘故。
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唐斌扶着慕锦年下来，程暖夕立在原地，不知进退。
“你要是想问什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直接问。”
慕锦年披着外套，单手压着下肋。他看着程暖夕，目光冷如受伤的苍狼，危险又警惕。
“我……”
“你很想问，我会不会弄死你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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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求情，甚至连讲话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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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口求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就像你当初，求我放过程以书一样。”
程暖夕心头一窒，眼神瞬间镀上倔强。
“他和小书不一样！”
双拳捏紧，程暖夕咬紧牙关，“程高飞是个混蛋，他不值得我为他求情，但小书不一样。慕锦年，就算全世界都对不起你，只有小书……他什么都不欠你。反而是你，欠他太多。”
说完，程暖夕转身穿过马路。
羸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之间。
慕锦年看着她的背影，微缩到看不见的时候，就像一根针尖儿似的扎在心头肉上。
程暖夕，你就连一句软，都不服么？
“三少……”
唐斌走过来，关切地催促，“您还是快进去包扎一下吧。”
慕锦年就好像完全听不到一样，沉寂了半晌，才开口道：“找到程高飞，不惜一切代价。”
“放心三少，我已经加派人手了。“
”死了最好。如果没死……“
唐斌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放心三少，如果没死我也会——“
”谁让你杀他？“
慕锦年厉瞪他一眼，“弄死程高飞，程暖夕的三叔三婶还能放过她么？找到程高飞，把他们一家人都秘密送到南洋躲一阵，切记绝对不能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陆家知道。”
唐斌不由脸色一变：“三少，您这是要包——”
包庇两个字，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但慕锦年这反常的态度，实在让唐斌百思不得其解，“三少，您这样做的话，怎么向陆家人交代啊？您可是跟陆百庆夫妇立了军令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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